第47章 數學競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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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一中這幾年的教學質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。
董明理上任，時不時給老師們來一場心理教育。與此同時，京城一中的小測也憑空增多。
周一剛上學，曹居明就抱著一沓厚厚的卷子。
各班學生頓時怨聲載道。
其他班級還好，升入高三，課業本來就緊，多幾張試卷少幾張試卷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差別。
但這些對十八班的學生就完全不同了。
以前張麗芬帶班的時候，她打心底放棄了這些學生，從來沒想真心管教過。
也正因此，十八班的學生以前也沒尊敬過她。
上課時野下課時瘋。
這不過短短的兩周，班主任換了，班級作業任務都多了。
十八班學生領著被發到手的試卷，不約而同看了一眼窗外。
今天京城一中的風好大，頂樓應該很涼快吧。
紀廷今天又請假了，最後一排只有姜速和淩綺兩人。
淩綺看著眼前起碼五張以上的試卷，也忍不住摁了摁眉心。
姜速趴在桌子上，雙手捂著耳朵，一副不想再面對這人間的絕望模樣。
“地獄空蕩蕩……”淩綺聽見姜速嘟囔著說，“曹班在人間。”
“呃……”試卷發完，曹居明站在講臺上，掩唇咳嗽了一聲。
“同學們啊……”曹居明像是也編不下去什麽安慰的話，憨笑著說出一句，“加油。”
姜速詐屍一樣擡起頭，沖著曹居明舉手，喊道：“老班！”
曹居明沖他點了點頭：“姜速同學，你有什麽話要說啊？”
姜速抱著桌子上那堆卷子站起身：“我偉大的班主任，您不愛我們了嗎？”
“其實……”曹居明笑了笑，“今天應該給你們發十張的。”
姜速聞言瞳孔猛縮，睜大眼睛，連忙擡手阻止了曹居明繼續說話：“老班，您不要說了，剩下那五張您留著賣破爛吧。”
話音落下，姜速已經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。
周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。
淩綺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五張試卷也就一小時。”
姜速看鬼一樣看了淩綺一眼，指著桌上的一堆卷子，“淩姐，你是在嘲諷我嗎？”
“呃……”不，她沒有。
一上午幾張試卷做完，中午去食堂吃飯成了班裏同學唯一的樂趣了。
最後一節課下課鈴打響，班級幾秒便空了。
除了淩綺，班級裏就剩下兩個人。
淩綺偏頭一看。
一個是侯雪純，她正盯著卷子發呆。
另一個是江榮，之前和她是一個宿舍的。
淩綺走到侯雪純身後，她正對著一個選擇題塗塗畫畫。
A、B、C、D她選了個遍，又都用筆塗掉了，看出來小姑娘很糾結，一點思路都沒有。
淩綺掃了一眼，彎下腰指了指試卷上幾何圖裏的一根線條，“這個是三角形中線，能看出來嗎？”
侯雪純對著幾何圖看了好一會兒，幾十秒後突然張大了嘴巴，站起身給淩綺來了個熊抱：“我會了！淩綺，謝謝你啊！”
淩綺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，“算吧，算完一起去吃飯。”
“嗯！”
淩綺站在她身後。
江榮猶豫地朝淩綺看了幾眼，想問她問題，但她又不像侯雪純一樣是淩綺的朋友，她怕被拒絕。
淩綺臉上沒什麽表情，她朝江榮走去。
“想問問題嗎？”
江榮戴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，頭發被編成兩股三叉辮。
她看向淩綺：“可，可以嗎？”
淩綺點了點頭，看向她緊緊攥著試卷的手，放緩了語氣：“哪一題不會？”
江榮攤開試卷，指了幾題。
淩綺耐心地給她講解了試題，順便還舉了其他一些相似的例題。
江榮是個肯學的，但無奈基礎太差，反應又有些遲鈍。
淩綺將數學書翻開，給她勾了幾道典型例題。
“這十幾道題目知識點很全，出題方式也很典型，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。”
江榮點了點腦袋。
侯雪純那邊早就做完題了，她招呼淩綺和江榮一起去吃飯。
三人並肩朝食堂走去，淩綺被一左一右包圍在中間。
江榮攪著手指，探頭問：“淩綺。”
淩綺垂著眸，嗓子裏應了一聲：“嗯？”
她語氣慵懶，不想說話的時候周身就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冷氣質。
江榮說：“你現在住哪兒啊？安全嗎？”
她聽說了淩綺被趕出淩家的事情，本以為沒什麽，但她現在連宿舍都不住了，她有點擔心她。
淩綺微微勾起唇，沖她揚起一個笑：“學校外不遠的一個小區，放心。”
江榮點點頭，哦了一聲。
侯雪純抱住她一只胳膊甩了甩，“淩綺，我好想你啊。”
淩綺不動神色挑了個眉：“這不是天天見嗎？”
侯雪純撒嬌似的開口：“我上周感冒不舒服請了幾天假，周末我又找不到你，我好想你啊。”
淩綺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頭。
軟乎乎的，可愛極了。
江榮站在一旁，看著身旁兩人的互動，有些羨慕。
她反應遲鈍，每天需要花很大的時間和精力去看書。
別人都罵她是書呆子。
沒有多少人願意和她交朋友。
她其實很想向同學請教問題，但是她太笨了，總會把人弄得很煩。
但方才淩綺給她講題的時候，卻沒有絲毫不耐煩的神情。
江榮捏了捏衣角。
她想和淩綺交朋友。
淩綺被侯雪純纏得緊，哀嘆一聲，像提小雞崽一樣把侯雪純提起來，塞進了江榮的懷裏。
“看住她……”
江榮呆呆地應了一聲，緊緊抱著侯雪純。
第二天，曹居明將試卷批了，看到淩綺近乎完美的答題，感慨似的笑笑。
不遠處的齊鳴拿著一堆文件資料從外面進來。
他對著辦公室裏的老師說道：“高三數學競賽要開始選拔了，各位老師讓班裏的孩子積極參加啊。”
齊鳴一邊介紹著，一邊將文件發給各位老師。
發到曹居明時，齊鳴頓了頓，說：“曹老師，你們班那個淩綺，學習挺有靈氣的。”
曹居明笑了笑。
李曉紅聽到這話卻扯起唇，上次她公開道歉算是丟了大臉。
現在聽見淩綺這兩個字，她都覺得無比的刺耳。
“數學競賽可跟我們平時考試不一樣，那是要天賦的。”
這話裏的嘲諷意味十足，明裏暗裏說著淩綺沒有天分。
齊鳴和曹居明偏頭看了她一眼，當她是脫褲子放屁，生怕自己不夠膈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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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剛上學，曹居明就抱著一沓厚厚的卷子。
各班學生頓時怨聲載道。
其他班級還好，升入高三，課業本來就緊，多幾張試卷少幾張試卷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差別。
但這些對十八班的學生就完全不同了。
以前張麗芬帶班的時候，她打心底放棄了這些學生，從來沒想真心管教過。
也正因此，十八班的學生以前也沒尊敬過她。
上課時野下課時瘋。
這不過短短的兩周，班主任換了，班級作業任務都多了。
十八班學生領著被發到手的試卷，不約而同看了一眼窗外。
今天京城一中的風好大，頂樓應該很涼快吧。
紀廷今天又請假了，最後一排只有姜速和淩綺兩人。
淩綺看著眼前起碼五張以上的試卷，也忍不住摁了摁眉心。
姜速趴在桌子上，雙手捂著耳朵，一副不想再面對這人間的絕望模樣。
“地獄空蕩蕩……”淩綺聽見姜速嘟囔著說，“曹班在人間。”
“呃……”試卷發完，曹居明站在講臺上，掩唇咳嗽了一聲。
“同學們啊……”曹居明像是也編不下去什麽安慰的話，憨笑著說出一句，“加油。”
姜速詐屍一樣擡起頭，沖著曹居明舉手，喊道：“老班！”
曹居明沖他點了點頭：“姜速同學，你有什麽話要說啊？”
姜速抱著桌子上那堆卷子站起身：“我偉大的班主任，您不愛我們了嗎？”
“其實……”曹居明笑了笑，“今天應該給你們發十張的。”
姜速聞言瞳孔猛縮，睜大眼睛，連忙擡手阻止了曹居明繼續說話：“老班，您不要說了，剩下那五張您留著賣破爛吧。”
話音落下，姜速已經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。
周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。
淩綺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五張試卷也就一小時。”
姜速看鬼一樣看了淩綺一眼，指著桌上的一堆卷子，“淩姐，你是在嘲諷我嗎？”
“呃……”不，她沒有。
一上午幾張試卷做完，中午去食堂吃飯成了班裏同學唯一的樂趣了。
最後一節課下課鈴打響，班級幾秒便空了。
除了淩綺，班級裏就剩下兩個人。
淩綺偏頭一看。
一個是侯雪純，她正盯著卷子發呆。
另一個是江榮，之前和她是一個宿舍的。
淩綺走到侯雪純身後，她正對著一個選擇題塗塗畫畫。
A、B、C、D她選了個遍，又都用筆塗掉了，看出來小姑娘很糾結，一點思路都沒有。
淩綺掃了一眼，彎下腰指了指試卷上幾何圖裏的一根線條，“這個是三角形中線，能看出來嗎？”
侯雪純對著幾何圖看了好一會兒，幾十秒後突然張大了嘴巴，站起身給淩綺來了個熊抱：“我會了！淩綺，謝謝你啊！”
淩綺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，“算吧，算完一起去吃飯。”
“嗯！”
淩綺站在她身後。
江榮猶豫地朝淩綺看了幾眼，想問她問題，但她又不像侯雪純一樣是淩綺的朋友，她怕被拒絕。
淩綺臉上沒什麽表情，她朝江榮走去。
“想問問題嗎？”
江榮戴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，頭發被編成兩股三叉辮。
她看向淩綺：“可，可以嗎？”
淩綺點了點頭，看向她緊緊攥著試卷的手，放緩了語氣：“哪一題不會？”
江榮攤開試卷，指了幾題。
淩綺耐心地給她講解了試題，順便還舉了其他一些相似的例題。
江榮是個肯學的，但無奈基礎太差，反應又有些遲鈍。
淩綺將數學書翻開，給她勾了幾道典型例題。
“這十幾道題目知識點很全，出題方式也很典型，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。”
江榮點了點腦袋。
侯雪純那邊早就做完題了，她招呼淩綺和江榮一起去吃飯。
三人並肩朝食堂走去，淩綺被一左一右包圍在中間。
江榮攪著手指，探頭問：“淩綺。”
淩綺垂著眸，嗓子裏應了一聲：“嗯？”
她語氣慵懶，不想說話的時候周身就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冷氣質。
江榮說：“你現在住哪兒啊？安全嗎？”
她聽說了淩綺被趕出淩家的事情，本以為沒什麽，但她現在連宿舍都不住了，她有點擔心她。
淩綺微微勾起唇，沖她揚起一個笑：“學校外不遠的一個小區，放心。”
江榮點點頭，哦了一聲。
侯雪純抱住她一只胳膊甩了甩，“淩綺，我好想你啊。”
淩綺不動神色挑了個眉：“這不是天天見嗎？”
侯雪純撒嬌似的開口：“我上周感冒不舒服請了幾天假，周末我又找不到你，我好想你啊。”
淩綺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頭。
軟乎乎的，可愛極了。
江榮站在一旁，看著身旁兩人的互動，有些羨慕。
她反應遲鈍，每天需要花很大的時間和精力去看書。
別人都罵她是書呆子。
沒有多少人願意和她交朋友。
她其實很想向同學請教問題，但是她太笨了，總會把人弄得很煩。
但方才淩綺給她講題的時候，卻沒有絲毫不耐煩的神情。
江榮捏了捏衣角。
她想和淩綺交朋友。
淩綺被侯雪純纏得緊，哀嘆一聲，像提小雞崽一樣把侯雪純提起來，塞進了江榮的懷裏。
“看住她……”
江榮呆呆地應了一聲，緊緊抱著侯雪純。
第二天，曹居明將試卷批了，看到淩綺近乎完美的答題，感慨似的笑笑。
不遠處的齊鳴拿著一堆文件資料從外面進來。
他對著辦公室裏的老師說道：“高三數學競賽要開始選拔了，各位老師讓班裏的孩子積極參加啊。”
齊鳴一邊介紹著，一邊將文件發給各位老師。
發到曹居明時，齊鳴頓了頓，說：“曹老師，你們班那個淩綺，學習挺有靈氣的。”
曹居明笑了笑。
李曉紅聽到這話卻扯起唇，上次她公開道歉算是丟了大臉。
現在聽見淩綺這兩個字，她都覺得無比的刺耳。
“數學競賽可跟我們平時考試不一樣，那是要天賦的。”
這話裏的嘲諷意味十足，明裏暗裏說著淩綺沒有天分。
齊鳴和曹居明偏頭看了她一眼，當她是脫褲子放屁，生怕自己不夠膈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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